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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 節外生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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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“真是這麽說的?”

初晨半信半疑的看向春雨,見春雨的小腦袋瓜子點頭如搗蒜,她相信這消息是沒錯的了。初晨又問春雨:“有沒有說是誰家?”

春雨搖頭,“許是婆子在外頭沒聽清,只聽到三太太說什麽‘高門,書香世家,不錯的’。”

初晨沈下臉。

春雨怕主子不開心,連忙補充道:“肯定是好人家,舅夫人聽了也拍手稱好呢。”

初晨聽這話,眼前一亮,若是能讓舅母滿意的,必然是那家無疑了。心中有了定數,初晨稍安穩下心來。

老太太那邊,看來已經真正的把她納入眼,如今她在老太太那頭必然成了個十分可用的棋子。既是老太太把她編排成一顆重要的棋子,以她老人家的老謀深算的個性,斷然不會輕易棄子的。

為了慶祝她終於成為一顆有用的棋子,而不是可悲的棄子,初晨準備給老太太安排一出特別的戲。等這出戲唱完了,有的人就會真正的徹底的絕望的了。

初晨把陳媽媽招來,對她附耳一番。陳媽媽聽了吩咐,點頭應下,連忙去做事了。

趕巧石路家的和忘憂說完話,往回走,正碰見急匆匆的陳媽媽。石路家的多個心眼,攔住了她



“火急火燎的作甚麽去。”

陳媽媽左右環顧,神秘兮兮的拉著石路家的到一邊,悄悄說道:“七姑娘吩咐我去找個人。”

“我當什麽大事兒呢,不就是找個人嗎,感情跟做了賊似得。”石路家的撩帕子打陳媽媽的箭頭,明知道事兒裏有事兒,故意裝作不關心的模樣。看見陳媽媽臉色不好,石路家的慷慨道:“是什麽人,也可說給我聽聽,保不準我知道呢,也好免了你一段腳程。”

“也罷,告訴你吧。”陳媽媽嘆口氣,不抱什麽希望道:“這人你真知道,不光你知道,全京都城恐怕沒不知道的。七姑娘讓我去求的正是那望峰觀的怪道人。”

“怪道人?”石路家的眼珠子轉一下,確認問:“你說的可是道成仙的禿頭道人?”

“可不是他。正是他當年指著咱們三太太的肚子說‘要不得!要不得!’害得七姑娘被老太太冷落了多少年了。如今若不是她比常人乖巧懂事十倍,如今怎會入得了老太太的眼。”

陳媽媽說的句句屬實,句句肺腑。況且她是受過大太太恩情的人,來不得半句造假的。石路家的自然信她,心下合計了一番。對陳媽媽說快去望峰觀請人吧,她倒是想瞧瞧七姑娘如何給自己平反。

陳媽媽應下一聲,便走了。

石路家的心眼多,這不大不小的事兒稟報夫人才好,且說七姑娘如今越發的手老太太重視,一旦哪日比過了四姑娘呢。還是不得不防的,石路家的趕忙去了大房,將聽聞之事告知大太太。

張氏重新管家,廢了許多精神,過了午時方用飯。才用了幾口,聽石路家的匯報臉色變了,當即放下筷子,去二房找呂氏。

二人摒退外人,獨自在房間裏合計了小半晌。張氏一走,呂氏便氣得發瘋似得摔了幾樣東西。而後靜悄悄下來,臨近傍晚的時候,招來幾個心腹,對其耳語一番,讓他們各自執行。

傍晚呂氏帶著人去初虹房裏,正碰見初虹摔東西對丫鬟們撒火。呂氏好言勸她一個時辰,方哄住了她。

初虹不甘心落到這步田地,她失了寵,母親也被奪了權。府中上下的賤奴們見風使舵,待她和以前不一樣了,以前事事精心,如今事事怠慢。且說今日她想喝碗燕窩,差人去叫廚房做。那幫老婆子們拿著份例不夠的話擋她,若不是大丫鬟秋露跪地求她,初虹早去砸死那些不得用老太太了。

多少年了,她當侯門的六姑娘,什麽時候不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,想要什麽吃什麽穿什麽早有下人們巴結奉承的送上來。什麽時候受過下等奴才給的氣!

初虹再次抱怨,而且話的越來越多。

呂氏幾經勸不住她,有些不耐煩了。心裏埋怨初虹做事不經大腦,太過莽撞,吃了教訓也不思會改,給她添了多少麻煩。

這會子,呂氏才想起大女兒的好來,她嘴巴雖不似初虹甜,但好歹是個做事老實穩重的。當年把她犧牲嫁給了王家,真是個錯誤的決定。呂氏甚至想,如果把初陽和初虹換個位置,該多好啊。

初虹終於把一肚子火撒出去,才想起問呂氏來此的目的。

呂氏本想把事兒和初虹全盤托出的,如今她的愈發的不穩當,也不說了,簡單囑咐她幾句,便要走。

初虹拉住呂氏道:“這兩天呆在房裏快悶死我了,精神也不好。”

初虹一張嘴,呂氏便曉得她肚子裏有幾根蛔蟲。不耐煩道:“知道了,回頭我讓尤媽媽弄些燕窩過來,給你補補。”

初虹這才舒坦些,送走呂氏。

再說呂氏見識了初晨的厲害,再不敢怠慢從那邊來的消息。差遍了身邊能用得上手的閑人,皆動員出去尋禿頭道人。這禿頭道人恰巧不在望峰觀,跑去京都的周邊縣城游歷。這幾日沒打聽到消息,呂氏生怕被初晨搶了先,又從自己的體己私房裏掏出一百兩來,雇人去尋。

沒多久,京城裏掀起了一股尋找禿頭道人的熱潮。更有流言傳說若是誰尋到了禿頭道人的下落,在申時之時,帶著消息到狀元樓天字一號房,便會得到一千兩紋銀作為賞金。

不出三天,有個叫張三的人突然跳出來,聲稱知道禿頭道人在哪兒。當天下午,張三預備了個大錢袋子,直奔狀元樓。不想半路被信遠候府的小廝白鹿堵住了,對方願意以一千零五十兩紋銀買下消息。能多賺五十兩錢,張三自然肯幹,收下一般銀子作定金,帶著白鹿去京城外永知縣的一處破廟。

破廟裏果然有一禿頭的中年男人,身形消瘦,身穿道服手拿拂塵,一本正經的打坐。侯府小廝湊近了去看,發現這人的嘴邊果然如二太太所言有一顆大痣。白鹿問對方是誰,對方坦然承認是禿頭道人。張三當下要求對方將餘下的銀錢補足,白鹿多了個心眼,非要帶人去讓二太太認過才會支付剩下的錢。

張三見對方不爽快,不大高興,抱怨說:“早知如此,我還不如少貪那五十兩銀錢,去狀元樓去,如今一千兩的銀子恐怕早入了腰包。



白鹿不以為然,笑他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。

三人一同走出破廟,乘著馬車剛進京,被一群官兵圍了起來。禿頭道人和張三慌了,互問出什麽事兒了,見對方都不知情,轉而問白鹿。白鹿更慌,可到底是二太太的親信,見過大世面的,面上比他們二人淡定些。

白鹿下了馬車,對為首的士兵行禮道:“官爺,咱這是信遠候府的馬車,安全得很。”

士兵瞇眼看向馬車,高聲問道:“這馬車裏還有什麽人?”

“一位朋友和一位道友。”

士兵眼睛睜開,來了精神。“可是法華寺邊上望峰觀的禿頭道人?”

白鹿發現這幫士兵竟然對禿頭道人感興趣,心裏咯噔一下,額頭順勢冒著冷汗。

“問你呢,是不是?”士兵不耐煩的吼道。

白鹿想不出什麽別的應對辦法,只能硬著頭皮點頭稱是。

士兵聞言,隨即做手勢,命令後頭的小兵把馬車圍起來。隨即命令禿頭道人下車,出了兩名小兵將其擒拿走。

禿頭道人不明所以,大呼冤枉,讓白鹿和張三救他。

白鹿急了,那人可是他花了錢找得,豈能讓官府白帶了去。連忙使銀子給首領士兵,請求他寬容寬容,實在不行讓禿頭道人先見了二太太之後再帶走也成。

張三也跟著附和。

首領士兵是軟硬不吃,推開白鹿拿銀子的手道:“信遠候算什麽?就算是莊王爺來了,也得讓道。你可知道是誰要拿這禿頭到人麽?秦王府!休要再擋道,我們手中的刀劍可不長眼!”

白鹿一聽是秦王府的,哪裏敢攔,老實的讓士兵把人帶走。張三急著要跟去,被白鹿一把攔了下來。

“把五百兩銀子還給我!”

“憑什麽!”張三把銀子死死地抱在懷裏,側身過去,不給白鹿碰的機會。“我和你說啊,你可不準耍賴,當初說好的,我告訴你們消息,帶你去找禿頭道人,你付我錢。現在人找著了,是官兵把他帶走的,和我有什麽關系,你還想賴上我不成?我沒讓你付剩下的六百連銀子便是同情你了。你還敢搶錢!我這就去官府告你,我倒想看看你們信遠候府如何把白的說成黑的。”

白鹿一聽告官急了,罵他道:“不給便不給,說什麽告官。怪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歷,活該你得了便宜,我吃虧。白瞎了五百兩銀子,回去二太太非把我打死了。”說著白鹿哭了,拿袖子幹抹眼淚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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